關於小學教育

今天晚上,我一口氣看完了《女王的教室》。從第一集開始,我就認爲老師的做法是對的,直到最後一集,她徹底賺取了我的眼淚。(此時筆者本打算凌晨就寫完這篇文章的,畢竟都坐起來了,但由於饑餓難耐還是決定先睡覺)

以上于8.29凌晨所寫。后耽擱幾日。

也是和我個人的性格與喜好有關,初看這部電視劇,即使是覺得老師的做法稍有點不合理,但還是覺得這樣是比那些“想成爲被學生喜歡的老師”要更有教育性的。這裏值得一提的是,可能是我個人的偏見,或是我本身存在的待人方面的缺點吧。我很討厭女主這樣的小孩:遇到事情只會賣萌矇混過關,舉止誇張且遲鈍(這好像是日劇女主的一種通病,可能就是日劇演員的戲劇表現力),心裏只想著玩樂即使自己學習很差卻沒有想過要努力一下,會撒謊(這是我最討厭的一點);但我也知道她身上有許多很難得的品質,那是很多在應試教育和工作壓力成長出來的人做不到的:她很樂觀,遇到事情總會往好的方面去設想,她很在意友情,也很有正義感。我們會發現,她的優點和缺點這都是因爲她的家庭:她的父親不論是女兒做什麽都表示鼓勵,但實際上並不知道女兒到底做了什麽,因爲小孩會隱瞞許多事情;她的母親過於柔弱,導致孩子非常叛逆,上課、補習班、考學都沒有被孩子當成一回確實會影響自己未來人生的事情。對於一個小學生,也許我的要求過於苛刻了。曾經我也覺得小學正是好好享受人生的時候,可是劇中老師教育的目的也不是一定要所有人都擅長學習。你可以不擅長學習,但你要懂得是非,慢慢地瞭解真實的社會。否則,一輩子賣萌、樂觀固然是一種幸福的活法,但現實和無知終究會在未來某個時刻給以沉重的打擊。

大概是在我本科的時候,在選擇未來到底應該做什麽的時候,我思考過一些可能性:公務員(因爲我想為社會國家做點什麽,但後來發現其實是做不到的)、學者(這是我最喜歡的,但只是滿足了自己,如果能夠創造出影響人世的思想那該有多好,那是我私人的最高理想)、教師(我不知道爲什麽,且讓我在下文接著説明爲什麽想做老師)。時至今日,在香港留下的我,也暫時只能接受繼續做學術或是當老師的選擇,其他的職業我并不喜歡儘管我相信我做什麽都能做好。

其實這也和我小時候的經歷有關。我的小學班主任是我這輩子都并不會忘記的人,不是因爲她教會了我什麽終身受用的道理,而是因爲她對我和很多那個年紀我們班裏的小學生們,或多或少都造成了一些負面影響。我一直都希望她這樣的老師別再禍害三觀還沒有成熟的小學生了。現在來細數一下她的罪行,僅僅是我印象比較深刻的一些行爲:她是個通過收受家長賄賂改變對學生態度的人,那些總是送禮的家長的孩子總會對他們更好(有一次我媽也給她送禮了,就給了我三好學生,對此我感到非常氣憤);她常常把自己的脾氣帶到學校和班級上來,熱愛給我們講她自己的故事(當然這也不無好處,只是她幾乎從沒有通過這些人生經歷給我們灌輸過什麽積極樂觀的思想,只是一味吐槽和訴苦);我記得有一次我心情很好且有禮貌地在食堂吃早飯的時候和她問候“早上好”,沒想到得到的回應卻是“我不好”(這對一個小學生說合適嗎?如此充滿個人情緒與惡意的話語不應該出自一個教育從事者的口中);我記得她在上課的時候總愛開一些低俗的玩笑,這些對於尚未涉世的小學生來説,只是一種教壞,比如她告訴過我們藍色的標緻(標緻是一種車的品牌)在我們的方言裏面就是“爛婊子”(同樣的發音);她總是人格侮辱學生,尤其是對於那些比較調皮、學習不太好的學生,我記得有一次她在和我們講述一個她以前的女同學和男朋友在一起懷孕了(那還只是個初中生),我就撲哧笑了出來,你們可否想象得到我的這位小學老師是如何説我的?她説,“你一定是我們班裏以後第一個做這種事情的人”;還有一件事情對我也有很負面的影響,她曾在辦理公開職責我的母親,不管我不陪我,領導當久了和老師説話也是領導的感覺,自此我更加埋怨我的母親不管我,只是很幸運的是,儘管小學我一直都是獨自在家,上下學,我并沒有走偏,我的成績一直都很好,我也熱愛學習。但這樣不合格的老師,一定毀了很多孩子的一生。我永遠記得這個畢業後還令人反感的老師的名字。

小學老師太重要了,而我們現在的教育市場上,很多老師只不過是有一紙教師資格證就去了對一群人的一生有至關重要的影響的崗位上。高中的時候,我也見識過一些不合格的老師,他們也許教學能力尚且可以,但三觀卻一言難盡。教育不只是教會學生知識,取得好成績;更重要的是讓學生知道是非對錯何以判別,明白人生需要自己負責。教育應該在讓孩子在自由成長(選擇以後的道路)的同時,學會有道德得做人做事,清楚地知道人的行爲有法律的界限約束著。

劇中老師的言語有些確實過於現實,世俗意義的幸福是建立在對於金錢權力地位的評估之上的,從這一點上説,這些孩子未來很大概率無法成爲幸福的人。可是,老師更應該在揭露社會黑暗和競爭的殘酷事實的同時,教會學生如何從沒那麽如意的人生中獲得自足,如何讓自己過得幸福并且盡自己所能給他人也帶來幸福。讓學習最差的學生打掃衛生也有失偏頗,這樣會讓逆來順受的學生認爲自己以後也就這樣了,停止發展自己的潛力,自暴自棄,也容易讓享受特權的學生覺得,只要學習成勣好,自己以後可以一直如此。而我認爲,教會學生判別什麽事情是浪費時間的,什麽時候應該去做什麽對自己更有利的事情是很重要的。她讓學習好的同學自由選擇下課後去做什麽,正好就減少了逼迫他們去聼他們本就懂的課程内容,給他們有更多的自由。其實這裏就能夠讓孩子明白,自己的人生是由自己掌控的。可是限制性在於,這裏的掌控因素只有學習成績。

受這部劇的影響,如果我最終選擇成爲教師。我想我也會去公立學校。那裏有背景各種各樣的學生。因爲我遇到過糟糕的老師,所以我特別想成爲對每個孩子都有積極影響的人。但恐怕,我還是一個很嚴厲的老師,真矢老師一定程度上就是我想成爲的樣子。就罷了,也許這篇文章純粹是對於我那個可恨的小學班主任的吐槽,以及對我那不可能去實踐的高大上的拯救他人的理想的無意義歌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