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做了一場很真實的夢。爲此,我又開始思考人爲什麽有的時候能夠記住夢,而有的時候卻不能。經過我長時間的經驗纍積,當我醒來時,我立馬回憶了一遍完整的夢境,我就會記得那些被我回憶過情節,而如果我在這之後又將其告訴別人或是寫下來,我記住的内容會更深刻,但在這個過程中,一些細節信息依然會隨著時間過去丟失。這大概是因爲去甲腎上腺素和乙酰膽鹼剛好達到了完美的狀態,而我又在主觀上加强了記憶。
前段時間總是夢到一些讓人心生恐懼的夢,例如爬高。再早一些日子總是夢到在路上,不停地向下一站奔跑的夢。也會夢到糾纏過的人,夢的内容都是我希望成爲的樣子,或是反映了現實狀況的。關於他們的夢,我通常不會告訴那個故事的主角。如果是我能記得的夢,會不會就是在醒來之前那幾分鐘的夢呢?如果是醒來之前的夢,那也許就是白日夢吧。白日夢是白日夢,是不能成爲現實的。
我給自己定了一個睡眠目標,每天晚上十點上床睡覺,不可以再碰手機;早上七點聽到鬧鈴就應該立刻起床,一樣一樣地完成前一天晚上給那一天寫下的計劃和任務。過去的兩個星期,我只有寥寥几天做到了,躺下之後不碰手機。初中時失眠的痛苦,被我反反復復體會了好幾遍。但人是在一瞬間睡着的,那可能是昏過去了吧。很多事情都是一瞬間發生的,因爲總有那個趨向於零的時間分割點,那個無限小就是所謂的瞬間。H先生和Y先生都説過,我是那種能夠秒睡的人。我多希望天天如此啊,可是即使是漫長的發呆和失眠,在清醒和昏睡的臨界點,是突然睡着的,是秒睡。
我一直都有一點入睡困難,我嘗試過許多方法。冥想對我來説是不可行的,因爲我無法真正做到全身放鬆。聼音樂也許有用,但需要很久。最近發現,我只要聼電臺,就能夠很快睡過去,但又必須聼那些個我感興趣的話題還有我能聽懂的語言。
很久沒有在晚上突然想很多沒有必要的傷心事了。前段時間,C先生在某個社交軟件上給我私信,説了一些話。我還挺開心的,因爲我一直都有在晚上睡覺之前想起他。那算是我得到過又失去的情感裏最爲珍貴的,又最想再次擁有的。我懷抱著期望和嘲諷問:“你分手了嗎?”他説:“沒有,相處的還是挺開心的。”在那一刻,我意識到,我不是那種能祝福別人的人。如果他開心,那我希望他保持一個死了的狀態。如果他開心,就千萬別告訴我。如果他開心,那我就不開心。《社會心理學》中說,我們對於社會事件的價值判斷,是受個人被社會影響所塑造的理解和偏見影響的。有人認同“墮落的人不能幫助另一個墮落的人”,有人認同“墮落的人能夠幫助另一個墮落的人”。以前常看到一種流行的諺語:“喜歡是占有,愛是放手。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你會爲了他好,祝福他。是只要你好我便好。”可我不是這樣,如果你好,我便不好。如果不是和我,我希望你和別人不開心,不幸福,過得悲慘。因爲不是和我,我便要你痛苦。
我已經記不清C先生的生日了,我記得是高考后的那一天,那時候我們很好。我們從來不吵架。這幾天,我按照我記得的日期,匹配了八字。發現是中距離榮親關係。意思就是說前世,我們是夫妻或是親人。我查看我的雙手,并沒有多出來的痣,可是又想到榮親關係應該是不需要還債的,是不會長痣的。有的時候,我想到很生氣的時候,會想要去把我給他的我和戚戚的合照拿回來。我們做不了朋友,我也後悔了把我的東西給他,畢竟他選擇的不是我。
《東京白日夢女》講的是三個生活在“如果”中的三十歲女性,而我做的恰巧是真正意義上的白日夢。最接近天亮時候的快速眼動睡眠期間做的夢,已經是不可能實現的夢。夢的主題,只有一個。“你分手了嗎?”“你可以分手嗎?”我等到了他在我之後的第二個女朋友,他還是沒有分手,并且決定一直不分手。我的心情非常複雜,和清醒時候的我一樣。我希望他能夠分手,回過頭來找我,并且反思過去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我又猶豫于接受一個曾經有過我無法接受的行爲的人。但可以明確的是,如果不是和我,我希望他不好。這個夢,雖然沒有得到妄想的結局,那之前關於E先生的夢,正是我無法努力跨出或是努力了也不會成功的白日夢。
我很想寫一個劇本,以那場夢為故事主綫。我在白天出發,在夜晚歸來。我是坐船去的,去的時候天還是很冷,水面是清澈的,映照著天空的淺藍色。回來的時候是黑色的,和船一樣黑。我想給這個劇本取名為“黑船”,恐怕是太老土了,至少我現在還沒有開始寫。我只是依稀記得一些重要的綫索。E先生是學數學的,他有三個男性鄰居,和他一樣每天都在研究數學。他教會了我兩道數學題。我們非常相愛。但我在夜晚坐船離開的時候醒了,沒有刻意去回憶,也捕捉不到其他信息了。
還有三分鐘,就是十點了。晚安。我是不會和別人説晚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