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一則(九)

四月十八日:

昨天我發佈了一篇公衆號文章。有人問打工和工作對我來説是不同的嗎?當然是一樣的,但正如我寧願沒有工作,也不想做著事情卻沒有準時的報酬一樣。對我來説區別在於發薪水的時間上。我將這篇文章取名為二十四歲待業,小紅書上有一個中年男子開始和我説圈子,他説圈子決定人生的方向,決定我會怎樣。我是萬萬不同意的,在我看來就算是很上流的圈子,當一個人强調圈子的時候,他的格局必然是小的。能被圈子所有的思想,説明這個人也是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的。對於沒有思考能力的人來説,在一個好的圈子確實能夠讓自己變得好,只是圈子對我來説并不是一個命題。最後我和他説,你强調的圈子表明了,你活在社會裏,但沒有活在世上,你看到的是利益,卻看不到人生。

五月二十二日:

作爲“圖一樂呵”或“宣泄情緒”為目的的抽象是可以被接受的,這成爲了一群人的特殊語言,是能夠增加同群體的互動性的。而抽象讓人最反感的在於,明明是充滿惡意的言論,説一句“我只是抽象”來進行免責。個體現象和群體文化的形成並無不可,抽象并不是毒性的根源,而是在一個“情緒共鳴”至上,無人在意他人與你相反的真切的感受的網絡上,搞抽象是一種生存和加入狂歡的捷徑。這個網絡已經不太允許邏輯和理性的存在了,至少這種嚴肅更少被人看見,看見嚴肅和搞“對他人帶來惡意”抽象的人顯然不是一批人。

六月三日:

我今天製造了一袋垃圾!這是我今天突然意識到的問題。我每天上厠所要用掉許多紙巾,吃了食物會有鷄蛋殼、菜根、沒吃完的部分,戚戚的毛髮被我收集或是梳下;零食有包裝,快遞也有包裝;就連我買來的黃曆也在一張一張被我撕下扔進垃圾桶。去年剛搬進來的時候我買了許多垃圾袋,至今一卷還沒用完。可是今天,我突然發現,昨晚剛換上的垃圾袋,還沒到晚上就需要換新了。我開始反思,是否應該少更換使用的東西,可以多用抹布代替紙巾,少剩飯,少吃零食。

六月二十日:

有的人的存在簡直就是一種笑話,人人都看她是精神病,只她自己覺得自己是一個很高包容度很友善的人。罵別人的話其實都是非常適合罵自己的,可惜人人都知她是誰,單單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一坨狗屎。遇到小人遠離即可,不留口德該遭報應。説的是我在香港的呂姓帶貓神經室友。誰碰上誰倒黴。你嘴裡的別人說明不了別人,卻是真真切切的你自己。

六月二十八日:

读完《贝姨》有感:男人好色和抛妻弃子的本性实在难改。遇到一个正常有道德底线的人很难,遇到那种好男人更难。所以,女人还是看中男人的有用就好了。

七月八日:

離開給我帶來霉運的人,真的能夠一切都慢慢步入正軌。從此以後,我遇到的依然都是好人,過去一年遇到過很多壞人,也學到了很多。不過這一切都隨著搬家結束了。有的人走到哪裏就會影響別人,她是刻意地、强制定向發泄,自然而然,她住的房子也問題不斷。

榴蓮的味道有很多詞語可以來形容,像糯米、像奶油。總之,沒有一樣水果可以這麽美味了。

七月十五日:

孤兒院和寵物店一樣。孩子看著來到的家長,都希望自己被選中;小動物們盡力表現,也是爲了早日有個家。

七月十九日:

夜晚睡不着,打开抖音,是一串1945年香港的照片。照片里面的人都意气风发,可这些年轻人现在应该没有在世的。我们现在拍下的照片,2100年的时候我们还会在吗?或者我们的照片还会有人看到吗?

七月二十四日:

人越缺什麽,就越覺得自己有什麽。

那些找到工作的人永遠都不肯承認自己的運氣比別人好,看到其他人第一反應是覺得別人能力不足。

八月十三日: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m3wWdg9y8o&t=1293s也許視頻中只是展現了正面的發達的地方,但視頻裏面的生活和社會是我的理想。裏面的薪資是按照工分分配的,整個社會供應鏈都是互幫互助的性質。裏面的房租只是工資的百分之五,可我生活在發達的五十年後,房租確實工資的百分之五十。

八月十四日:

我猛地发现,舍不得睡觉的时候,应该时刻提醒自己,你还有明天,时间还很多。

九月十五日:

最近很久沒有記筆記了,開始寫英文日記了。所以以後可以多寫一些文章了吧。我也想上天堂,那我要信基督嗎?